多吉不再理张敬民,赶时间播种。
张敬民再一次提醒,“多吉大叔,你要相信我,我是不会害你的,你只要按我说的做,保管你增加产量。“
多吉并没有停下手里的锄头,“增产当然是好事。可是,要是万一不增产呢?你是城里长大的娃,不晓得地里的事。不是我不相信你。原来那宁站长,我们也是十分相信的,结果还不是上当了。要说宁站长,也是十分上心的,可这些年粮食还是没增产。”
张敬民耐心地启发多吉大叔,“‘好种出好苗,好苗出好果。’这是我们藏族老辈人传下来的,难道多吉大叔不知道?宁站长确实尽力了,但他的方法还是不对。”
多吉大叔看着张敬民,有些犹豫,“你的意思,你比那宁站长厉害?”
“‘金子出自沙土里,幸福来自汗水里。’大叔你不是每年都很辛苦吗?可为啥粮食产量没有变化?就是方法不对。宁站长虽然努力了,但方法还是需要改进。宁站长虽然是农技站站长,但他对农业科技并不懂。我不一样,我是专门学农业的大学生呢。”
多吉大叔迷惑地看着张敬民,“可有啥办法呢?多少年来,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?”
张敬民显得十分的自信,“多吉大叔,讲种植的经验,我当然不敢跟你比。但如何才能增加产量,多吉大叔就不一定有我懂了。”
多吉大叔还是犹豫,“以前的办法习惯了,我还是按过去的办法算了。”
张敬民又一次强调,“按我说的做,如果不增产,你就打我骂我,都行。按我的方法,产量可以翻倍。”
多吉喝了一口酒,抬酒壶的手颤抖了几下,有点动心了,“那咋行?你也是为我们有饭吃。骂你,就不厚道了。翻倍,就等于是种一亩地变成了两亩地。不太靠实吧?不过,你都这样说了,我倒是想试试。”
“那,你是答应了?”
“就,试试吧。”多吉大叔在心里盘算着,万一搞亏了,不是还有山上的牛羊吗?不如赌一把。
张敬民跳下田埂,跑到多吉大叔跟前,“大叔,你已经种了的地,我就不管了。剩下的地,你用我们的良种,按我说的做,你把种子种下去,我们得跟它们盖上地膜,到了秋收的时候,哪块地的产量高,你就有了比较。”
多吉大叔迷茫了,“盖地膜?还要给地穿上衣裳?祖祖辈辈以来,我们都没有这样弄过啊。”
张敬民开始启发,“大叔,昨天,天上的云朵和今天的一样吗?日子都是在变的。为啥要跟土地穿上衣裳呢?因为这里的温度太低,没有合适的温度,种子就长不好,种子长不好,产量肯定不会高。这是新办法,农业现代化,靠的就是农业科学技术。”
多吉又整了一口酒,“听起来有些道理。张同志,你心特别细,人又长得像我家的牛,壮,你把我家卓玛娶了,如何?现在改革开放了。多吉大叔不只是靠这地,你看那山上的羊,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多,我家,有钱。你讲的新词语,我虽然听不懂,可我看得出来,你的心是向着我们的。”
“多吉大叔,我们今天只说这播种的事,我教完你,还要去其它家呢。”
“好吧,忙完这阵,来多吉大叔家喝酒。大叔给你宰头羊。”
“多吉大叔,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我想跟你结为‘亲家’。”
多吉大叔‘哈哈’起来,“你真愿意娶我家卓玛?”